此刻,我能安静地坐在电脑前,用文字表达自己的内心思想,细述起来,应当得益于我小学时的语文老师刘牵贤。
刘老师是仓岭村人,因为教的是语文,虽然平时说的是乡音土语,上课时讲的却是普通话,尽管不太标准,但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,却无异于天籁之音。我们最幸福的时光,就是在自习课的时候,听刘老师讲故事。他有一本厚厚的《西湖民间故事》,那是我们快乐的源泉,每当闲暇时光,我便向他借来阅读,顺带把学校曾来宾校长床底下的那一箱学校藏书也读完了,后来无书可读时,便怂恿袁国辉老师的儿子袁小春去偷他爸的藏书给我看,看完一本换下一本,一直到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升学考试前一个月,才被刘老师发现,拿着我藏在课桌里的《五代史演义》去向我爸告状,说是我读闲书,影响了学习,会考不上初中。我爸由此毒打了我一顿,这才让我悬崖勒马,安心学习。
刘老师虽说平时为人和善,但上课时,却是另一副嘴脸:每天布置的作业,如果不按时完成,罚抄;如果罚抄还不完成,罚打。他有一根吃饭用的筷子,专门用来打手掌心,被罚的人把手掌平伸出去,他拿起筷子,用力抽下去,手掌心马上就红了,被打的人免不了要叫起哎哟来。有一次康宏全用这根筷子抽我,被我折断了,我由此也受到了刘老师的责罚,用另一根筷子打了我的手掌心。我那时没有想到,筷子是成双的,折了一根,还有另一根在。
那时小学是五年制,上初中要经过考试录取,所以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去学校上晚自习,家里比较远的同学还得在学校住宿。每天晚饭过后,刘老师便带我们去散步,边走边讲故事,一直到林场的河边,这才折返回来,这时,晚自习的时间也到了,大家便都进教室,点起煤油灯,开始自习。
最后一次和刘老师呆在一起,是他带我们去镇上的中心小学参加小学升初中的升学考试,八里路的路程,我们是走路去的,在晨曦中,边走边听刘老师给我们讲故事,完全没有赶考的紧张与焦虑。
那一次,我们二十个同学考上了五位,我是其中的一位。
走出村里后的路,曲折了许多,人心也不可捉摸。这就是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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