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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邪all邪「黑夜的尽头」

主黑邪,副all邪。



待我醒来的时候,我已经在小花的房子里,睡在了平时小花用来接待我的客房中。太阳已经逐渐西沉,房间里的郁金香在阳光底下染成了金黄色。


小花正坐在我的床边打手机游戏,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,出奇的安静。经过这几天虚幻与现实不断交错的经历,我甚至已经养成了,第一时间会怀疑一下这究竟是不是幻象的习惯。


我刚想开口说话,却发现喉咙干到不行,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。我只好先动了动手指头,然后再尝试倾侧一下身体检查有没有什么异状。幸好,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疼痛或者不适。


当我摆动手指头的时候,小花便细心地察觉到我醒来了,进而收起了自己的手机。


“醒了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他倾前身子到我眼前,然后伸出手来探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。接着,他帮我倒了一杯温水,并动作轻缓地将我扶坐了起来,拿起水杯慢慢地喂我喝水。


我小小地抿了一口水,温润的水浸进口中,喉咙的火烧感便瞬间好了许多。“…瞎子呢?”确定自己声音已经恢复的时候,我第一时间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。


小花听到我的问题以后眼色一暗,并没有立刻回答我。我一直紧紧地盯住他,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,心里面也开始逐渐烦躁不安了起来。他目光清冷地凝望了我许久,最后才淡淡地回了我一句:“他在另一个房间。”


“带我过去!”听到这句话以后,我立刻便按捺不住翻身下床。因为身体突然的血液运行让我眼前一阵发黑,我直接向前踉跄了一下,小花身手敏捷地及时上前扶住了我。


“小花,带我过去。”虽然眼前还是一片花白,头还是晕晕沉沉的,但是内心的焦灼让我无法再等待片刻。我胡乱地伸出手抓紧了小花的衣襟,语气急切地恳求他带我过去。


不知道为什么,当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黑瞎子,这让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和担忧。而且小花刚刚听到我提问以后的表现,更是让我坐立不安。


因为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,所以小花搀扶着我步行过去的时候,刻意将步速放得很慢很慢,以防止我会再次晕厥。紧靠着小花身侧的我,莫名地竟然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寒意。


“你们当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去大医院,所以我就直接送你们来我家。我已经让医生帮你检查过了,你没有明显的外伤和内伤,而且,肺部原来活跃的癌细胞,都全部消失不见了。”我贴紧在小花的侧身,他的语气冷静而理性,平缓的心跳跟我愈发剧烈的心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

当我听到后半句的时候,我心里顿时用力地咯噔了一下,鼻子也开始不自觉地发酸:“小花,【肆心冢】不是用来治愈瞎子眼睛的,而且让他用自己的心,来换我的肺的…”即使现在让我三言两句简单地陈述回这件事情,心里那种紧扯的抽痛感还是让我觉得每一下呼吸都相当地困难。


“我知道。”小花的语气比刚开始更平静,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。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跟我坦白,他突然停下了脚步,坦诚地看着我的双眼说道:“瞎子跟我和你二叔都说了。”


什么!?我确定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相当吃惊的。因为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这位,我最最信任的发小,竟然可以不动声色地瞒了我这么久。


“我们发现,雷城的棺液只能压制延缓你的病情,但并不能根治你的病源。我们眼看着你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,于是便联合起来重新去找各种可能有效的方法,同时还查了数不清的古录记载。我们发现,齐家的【肆心冢】,里面有一种以心换愿的方法,或许可以试试。”小花搀扶着我继续往前,但他便诚实认真地交代,我便越发现这趟水究竟牵涉了多少人,有多么的深不见底。


也就是说,【肆心冢】根本就不是什么【盲冢】的合墓,黑瞎子他从一开始就跟他们联合设计好了,怎么通过用自己做召唤仪式的容器,再利用我对他的悔意一步一步,毫无破绽地将我引导入局。


当我还在思考复盘着整件事情的时候,我发现,周围的冷气越来越强劲。我们好像已经差不多走到小花房子的最底层了。而越是往下,空调便越大,环境就越是干冷,活人的气息更是越来越少。


说实话,我总感觉这里就像是墓地一样,死寂,阴森,压抑。说不清楚原因,我的心脏也开始跳动得越来越急速,让我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

小花领着我来到了地下层的一道紧闭的房门前,纯白、洁净、无暇,小花伸手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,刻意转过脸,认真地跟我交代了一句:“吴邪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

要有什么心理准备他没有解释。但看到他的表情,我心里面已经直接沉到了谷底。里面我将要面对的,究竟是完全失去理性的他,还是变成了怪物的他?抑或是完全忘记了我,缺了心的又老又丑的模样?我不断地帮自己做着心理预设,深呼吸了几次以后,便眼神坚定地跟小花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。


当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,零下几度的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,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。我发现,我之前所有的预设画面都没有,我所看到的,是安安静静,好整以暇地躺睡在床上的黑瞎子。


一身熟悉的黑衣,脸上熟悉的墨镜,他此刻的睡容很安详,和平和,仿佛所有的疼痛都驱赶离开了他的身体一般。我的眼眶一热,忍不住就直接走了过去,低头凝视着他苍白的脸容,轻抚着他的脸庞。


当我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,极冷的温度让我吃惊地缩回了手,他现在的体温就跟冰块没有任何的区别。


“当我们按着黑瞎子发给我们的定位找到你们的时候,你们都已经晕过去了。你们即使失去了意识还依然不肯放开对方,当时你的体温和低,而瞎子他…已经没有了心跳了。”我按捺着自己的心跳,尝试着努力地听完郑小花的话,甚至有种错觉小花的语气开始哽咽了。


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回头看小花一眼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黑瞎子。我觉得他现在就好像只是单纯地熟睡一般,并没有离我而去。但是我的整个身体,又感觉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的难受。那种心脏被突然挖空的感觉,让我很想哭喊,但是最终什么也做不到。


“我先出去了。”小花体贴地抽身离开,给了我们最后的相处时间。


在关上房门以前,他说了一句让我整个灵魂都被震撼到的话:“爱这个字,我一直都觉得很矫情,但在我见证瞎子一路以来为你所做的一切,我才发现,它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

关上门以后,我倾身理顺了一下他的头发,开始轻抚着久违的眉宇,鼻尖,唇角。手指感受着即将要将我凝结成冰的温度,内心那种汹涌的浓烈情感将我压得生痛。


这个外表土匪气极重,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遗世独立的贵族之气的人。数百年都是笑看人生,雁过无痕,风轻云淡。为什么就偏偏这么倒霉遇上了我,被我连累拖下了俗世呢?


初次蛇泽见他,分明就是身手极好,跟这阴险凶恶的世道没有半点沾边。永远和煦带笑的态度却带着不着痕迹的疏离,痞子轻佻而对什么都不会上心的态度,才是他该有的样子。


而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,带着目的拜他为师傅,他却轻易地答应了。而且用心投入地训练我,从不马虎,生怕我会被弄死在自己的计划里。而我却从来不肯叫他师傅,也从来不会顺从他的意思,无论任何时候见到他都只会顶嘴。


尽管如此,每一次他只要遇到跟我有关的事情,不管如何的艰难险阻,没有后路,他依然还是义无反顾地躬身入局。


这十年残酷阴冷的计划里,即使知道我对他连十分之一的关注都没有,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对我的守护和追逐,甚至在古潼京里差点将自己都折进去了,永远无法回来。


他竟然还瞒着我给自己种了【连心蛊】,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帮我去分担我的痛苦。甚至还在自己体内埋下【蚀骨钉】,用自己活生生的心脏去换我早就烂掉的肺。


我一路回忆着黑瞎子跟自己说过的话,以及他的每一个神情的变化,他极少表现出的欲言又止,以及满载情感的泄露。他将我和小哥的互动看在眼里,嘲笑说自己只是候补,觉得自己敌不过小哥那十年。最后在我们不断地通关之中才让我理清了自己的感情,才终于能给他一份该有的回应。


“你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吗?”我不断轻抚着他的嘴唇,虽然冰冷但是柔软度还在,我又忆起了他在哑女的事情以后跟我的强势表白,带着浑身致命的伤在海底拥吻了我,在病房里坦诚以后的心意相通,还有在所有人都忘掉我的时候,他依然可以将我想起。


我真的,很想很想他…很想他可以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我,对我再笑一次。即使他可能会忘掉我,即使我有可能下一刻就死掉…失去他的感觉,让我觉得现在整个心脏都是空的。


突然,我脑海里闪过了他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,我抽出手机,打开了飞讯翻译。凭着记忆说了出来,手机屏幕上的文字,让我感受到了他所有浓烈的感情,以及,我死灰一般的心,在继续滴血的感觉。


“汝是吾今生唯一所爱。”


我仿佛,又看到了他那温柔宠溺的笑靥,又听到了,他低头在我耳边的轻声呢喃。


一滴,两滴,无比晶莹而透明的液体从我的眼眶中滑落,滴落在他的脸上。我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,不让自己失声痛哭。我恨死了自己的不解风情,我恨死了自己的不懂珍惜,为什么自己正在回应他感情的次数可以那么少,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的首选都是先把他给推开。


我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向了他,他的嘴唇跟我最后记忆里的一样冰冷,我甚至有些赌气地吮咬着,期盼着他会因为觉得疼痛而突然醒过来。


就在我舌尖尝到了自己眼泪的苦涩时,我发现,黑瞎子突然回吻了我,动作是那样的呵护而细致。


那一刻,我就任由他这样摁着我的后脑勺热情地啃咬着我,脑子一下子就宕机了。


靠!这光天化日的,竟然诈尸了!?


但奇怪的是,他的脸色开始因为我们的碰触而慢慢地回暖,变红,体温也开始逐渐地上升,就连心跳声也好像隐隐约约地传进了我的耳中。


当我们两个都差点快要窒息的时候,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:“我的心给了你,以后只能靠你的吻,才能够让我的心跳动了。”黑瞎子一脸的诚恳,却说出了一番让我无比震惊的话。


“你说的是真话?”我无法形容心里面翻起的惊涛骇浪,一来我因为他的重生而无比喜悦,但同时我又觉得这事情又开始变得不简单不纯粹了。

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黑瞎子用着贼贼坏坏地笑看着我,似乎对我的质疑不太满意。


“…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。”骗了我的心,又骗了我的人,还骗了我的感情。


“别说这些赌气话。“黑瞎子搂着我的脖子,让我弯下身来磨蹭着我的脸,“以后不要让我离开你超过50米,要不然我就会因为心脏停止跳动,被当作死人送去殓房了。”


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刚刚提到的距离问题,他便又开始一轮新的攻击,这次开始直接上下其手剥我的衣服了。


我想阻止,但是却又无法抵抗身体的诚实。在他俯身上来的时候,我最后一个念头是,等下如果小花进来的话,会不会被这个“人尸”纠缠的画面吓到当场返魂乏术?


罢了,当我听着黑瞎子那有力的节律心跳声,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烟和古龙水的味道,以及他那温暖缠绵的拥抱,我觉得,做人还是应该享受当下。






正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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